的迹象。
胡太医瞧着,心里愈发忐忑,手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崇昭帝却有些迫不及待,他朝宫女示意。
“把公主扶起来喂药……”
宫女蹲身:“是。”
两个宫女忙应一声,上前将平乐公主绵软的身子扶起,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然后,望着那碗汤药,犯起了愁,不知该如何给昏迷的公主喂药。
平乐便是这时苏醒的。
她服下昏睡药,其实并不好受。
可在竹林雅阁那会儿,她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大张旗鼓去捉太子的丑事,结果被太子摆了一道,要是惹来龙颜震怒,最后定然不好收场,还不如来个“自我惩罚”,服药昏迷,父皇只要心疼她,也就不会再怪罪。
从小到大,这招她屡试不爽……
更何况,还能借机羞辱薛六一番。
取她的心头血,就是要让她知道,哪怕再过十年,她仍然只是自己脚下的蝼蚁,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这便是天道法则,礼教纲常。
贱人便是贱人,翻不了身。
鼻息里浓重的药味,让平乐昏沉的大脑有瞬间的清醒,她下意识想要睁眼,眼皮却仿若有千斤之重,怎么也睁不开。
接着,便听到李肇的声音。
“心头血制药,可不能浪费。父皇,儿臣幼时不肯喝药,母后便用银筷撬开儿臣的牙关,这样,便能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平乐大惊。
李肇怎么来了?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胡太医那个狗东西,真把薛六的心头血,混在药里了?
不!可!以!
谁敢灌她喝下去……
平乐想到薛六那张脸,想到她饮下过混了春毒的酒,虽不知是不是与李肇苟且才解毒的,但她的血怎么能喝?
平乐原本混沌的大脑更为清明了几分,奈何身上药效还未散尽,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连抬手睁眼都费劲。
崇昭帝略作沉吟,叹气。
“灌吧,公主病体要紧。”
“父皇……不要……”
“母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