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这种风险。
“怕啊,所以他才严防死守,不让村民接触到你们,但只要排除了双方口供不一致的风险,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山区封闭,村民对外面的事物了解不多,村里的一切贸易往来,全靠几个读过书的人把关……”
“这些人都被庄志义收买了?”听到这里,傅宇容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对,准确地说,这些人是被村长收买了,真正与庄志义对接的线人,是村长。”
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区,村长在其中的地位不亚于土皇帝。
想起程浩霖那天所说的,那位已经作古的老村长,傅宇容只觉得心下寒凉。
据说老村长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万历的村民们都能走出大山去看一看,不需要众人过上多么富裕的生活,只要不一辈子困守在这险峻的方寸之地、能养家糊口就够了。
而在他病榻前信誓旦旦接过重担的新村长,却堂而皇之地准备踩在村民的血汗上,伙同外人吸苦命人的血。
“庄志义,他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吧?”
傅宇容眸中怒火灼灼,总算明白自己从他身上窥见的那种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那张伪善面皮下的狡诈。
“没错,这种吃大额回扣的事,他是从七年前开始做起的。”
按时间点推算,那是他传出热心公益的好名声后的第二年。
鲁迅总说旧社会吃人。
吃人的是践踏人的自由个性、摧残戕害人性的封建礼教。
可傅宇容在多个世界的穿梭中,在观摩了各种善与恶的交手后,越发觉得其实新社会也吃人。
吃人的,是能让老实之人变得滑头、能让善良之人忘却初衷的急功近利。
功利心从古至今皆有,只不过在那种连活下来都困难的年代,人们更关注的是生存问题。
到了安稳的年代,功利心给社会带来的畸变,就越发显眼了起来。
“你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傅宇容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