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嘶吼——
\"若逃出一条活口……老夫要他——全家陪葬!!!\"
副将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领命而去。
甄应靖却仍站在原地,像尊石雕般望着远方。
朝阳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微微佝偻着,仿佛突然间衰老了十岁!
\"贾玌\"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宁肯放弃统领京城十数万大军放弃拥护太子为帝的功劳也要亲自南下只为这虚无缥缈的、甚至毫无希望的救驾\"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一阵刺痛——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兄长赌上全族的命运,在贾玌这般孤注一掷的决断面前,竟显得如此可笑!
他转身望向西方:
\"好、好、好!贾天戈你不是要保圣驾吗?老夫倒要看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疯狂得吓人,\"这辽国公的威风,能不能在老夫数万大军追击下——再逞一次凶!\"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捂住嘴的手帕上,赫然是一滩暗红的血迹!
——————
“天戈!”
山道上,马蹄声如雷,庆帝披头散发,明黄色战甲早已沾满血污。
他握着缰绳,目光投向最前方那道背插五面护背旗的挺拔身影。
“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风声呼啸中,贾玌勒马稍缓,回头一笑,银甲上未干的血迹在晨光中泛着妖艳的红光:
“陛下,向西——清流关!”
“清流关?!”
史鼎、陈守年等人闻言当即变色!
一直护在皇帝身旁的史鼎更是急催马匹上前,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国公!清流关乃江南通往关中的咽喉要道,叛军既有预谋,必然早已设下重卡!我们这三十余人,如何闯得过去?!”
马上的贾玌淡淡一笑,声音沉稳:
“诸位放心,我们来时已探过——清流关旁有座道观,观中一位老道长给我们指出了一条隐秘山道。”
他抬头望向远处群山,眼神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