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她抬手轻轻拂过贾琮的脸颊,指尖有些发颤:瘦了……瘦了许多。
她声音轻柔,却含着掩饰不住的心疼,每回去家书,你只说一切都好,叫我怎么信得?
贾琮知道姐姐这段日子必是为他忧心得紧,心中顿生愧疚。
姐姐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跟着玌二哥一起出征,怎可能会有意外!倒是你,怎么瞧着比从前更清减了?定是又操心太过。
迎春摇摇头,勉强露出一抹笑: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刀戈无眼,每次听到前线传来战报,我夜里都要惊醒好几回。
说着,眼泪又盈满眼眶,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我这心里才算踏实些。
一旁探春见状,递过帕子笑道:二姐姐这是喜极而泣。琮三哥如今出息了,姐姐该高兴才是。
迎春接过帕子拭泪,脸上终于绽放出真心的笑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
她看向贾琮的腰间,那里似有一道凸起的痕迹,虽被衣袍遮掩,仍隐约可见——想是战场上留下的伤。
她鼻子一酸,又差点落下泪来。
贾琮察觉她的目光,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般地低声道:姐姐莫怕,不过是小伤,早好了。
贾琮等三人进的可是槊甲骑,啃的都是最硬的骨头,即便是有重甲保护,也做不到无伤!
王熙凤在一旁瞧着,忽然扬声笑道:哎哟哟!这不是咱们新晋的功臣吗?
她眼角一挑,将贾琮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故意扬起声音,这哪还是从前那位斯文腼腆的琮三爷?分明就是个活脱脱的少年将军!
贾琮淡淡一笑:二嫂取笑了。
迎春见状,怕弟弟尴尬,连忙替他解围:二嫂子,琮儿方才还说,想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凤姐儿眼睛一转,笑道:瞧瞧,咱们二姑娘还是最疼弟弟。说
着挽过迎春的手,不过今儿个国公爷回府,老太太怕是等不及要见琮哥儿呢!
贾母终于忍不住,亲自扶着鸳鸯走了出来,远远唤道:琮儿!快过来给老祖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