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突触,能精准感知空气震颤的频率。当他吹响第一个音符时,祠堂藻井上的符咒开始渗血,朱砂绘制的镇魂纹在月光中扭动如活蛇。
村民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半透明质感,青色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混着肉渣的脓液。沈默注意到裁缝铺王寡妇的右眼窝里长出了牙齿,森白的齿尖刺破眼皮,随着她癫狂的舞步开合作响。
祭坛中央的铁锅里,婴儿头颅正在奶白色液体中沉浮。那是用十二个产妇的初乳熬制的汤底,混着胎盘碎肉与蜘蛛卵。沈默用骨笛挑起头颅,婴儿尚未闭合的眼睑突然颤动,黑洞洞的瞳孔里映出他脸上增生出的第二张嘴。
&34;献新肉——&34;拖长的尾音在地窖引发连锁反应。肉团从地底裂缝中挤出,数千根肌腱编织成的躯体上黏连着人皮碎片。它伸出十七根舌头舔舐铁锅,锅沿瞬间被腐蚀出锯齿状缺口。村民们突然安静下来,他们的喉结同时开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
沈默解开祭品的镣铐时,发现对方竟是三年前失踪的师弟。年轻人左胸口的校徽还在反光,断腿处的骨茬却已经发黑。&34;学长&34;师弟的声带里卡着血泡,右眼球垂在脸颊上晃荡。沈默温柔地托住那颗眼球,指尖传来视神经的细微震颤,仿佛在诉说什么秘密。
剥皮刀切入锁骨时发出的声响,像撕开一匹浸饱桐油的绸缎。沈默的技法愈发纯熟,他能让祭品在失去整张人皮后仍存活二十七分钟。师弟的肌肉纤维在月光下莹润如玉石,随着剧痛有规律地痉挛,竟呈现出波浪般的美感。
当第一片肉放入沸腾的汤锅时,祠堂梁柱突然迸发出婴儿啼哭。那些支撑屋顶的柏木里,赫然封存着上百具胎儿干尸。它们的脐带在梁间交错成网,此刻正随着食客们的喘息收缩鼓动。王寡妇突然扑向汤锅,整张脸浸入滚汤,捞出时五官已经熔化成肉糜,却还在发出欢愉的呻吟。
沈默肋下新生的口器开始发痒。那是享用圣肉后的第七次异变,珊瑚状的牙齿刺破皮肤,带着血丝的涎水滴落在祭坛上。他抓起师弟还在跳动的心脏塞进肋间的嘴,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就像当年导师剽窃他论文时,钢笔划破稿纸的纤维气息。
地窖深处的血肉祭台正在苏醒。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