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所有门窗都被发丝封死,房梁上垂下数百个正在成型的檀木匣。
客栈老板娘尖叫着冲出厨房。蒸笼里本该是雪白的馒头,此刻却变成密密麻麻的眼球,每颗瞳孔都映着戴傩面的女子。当她掀开水缸时,井水从缸底喷涌而出,缠着银锁的浮尸抓住她的发髻。
私塾先生发现《千字文》的墨字在蠕动,纸页间渗出暗红黏液。学童们齐声背诵的课文突然变成傩戏唱词,他们的眼角同时裂开血纹,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妖异的彩色。。暴雨夜的山路上,幸存的村民们抬着五牲祭品奔向道观。黑山羊的眼窝里钻出发丝,猪头裂开的鼻腔中伸出苍白手指。当领头的族长跪倒在枯井前时,供桌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由人骨拼成的咒阵。
&34;求大仙收了神通&34;族长的额头磕出血印。井水应声翻涌,浮起布满咒文的皮肤,那正是玄真子缺失的脸皮。脸皮突然贴住族长面部,与血肉融合的瞬间,他的脊背刺出无数发梢,将身后族人串成血肉念珠。
暴雨冲刷着新鲜的血迹,道观废墟中升起浓稠白雾。雾中传来木匣开合的声响,每一个声响都伴随着婴儿啼哭。当白雾散去时,村民们消失无踪,只剩满地粘着胎膜的彩色发丝,和三百个正在渗血的微型檀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