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府地窖里堆着成箱的烟土,刘子任的手指拂过蒙尘的木箱。角落里蜷缩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手腕上全带着淤青。“老爷说我们要是敢逃”领头的女子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血丝,“就把我们扔进炼人炉。”
刘子任解下手风琴,琴箱暗格里滚出十几粒磺胺药片。女人们突然齐刷刷跪倒在地,有个扎羊角辫的姑娘颤抖着指向天花板:“先生小心,屋顶藏着”
话没说完,地窖铁门突然被撞开。石建芬举着勃朗宁手枪,枪口还在冒烟。他身后站着个穿日本军服的独眼男人,正用生硬的中文说:“石桑,这个闹剧该结束了。”“犬养少佐来得正好!”石建芬额头青筋暴起,“这个乱党就交给皇军处置!”
刘子任突然拉响手风琴,刺耳的变调音让日本人踉跄着捂住耳朵。琴键缝隙迸出细小的钢珠,犬养少佐的独眼瞬间爆出血花。石建芬正要扣动扳机,却发现枪管不知何时被塞进了半块玉佩。
镇口老槐树上突然挂满红绸,七个穿长衫的瞎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唢呐吹奏《十面埋伏》。茶馆掌柜摘下瓜皮帽,露出剃光的头顶——分明是个革命军!“石建芬把大烟掺在井水里!”羊角辫姑娘举着火把冲上钟楼,“全镇人都染上烟瘾了!”
刘子任在房梁间腾挪,身后追兵不断放枪。子弹打在瓦片上溅起的火星,竟在半空凝成血色蝴蝶。他翻身跃进染坊,整匹整匹的红布突然活过来缠住追兵。“接着!”老马夫从阁楼抛下一杆汉阳造,枪托上刻着“武昌1911”。
石建芬站在祖祠前做法,香炉里插着三根人骨香。当他咬破手指往族谱上抹血时,祠堂牌位突然集体炸裂。刘子任的子弹穿过族谱正中,不偏不倚钉进石建芬眉心。“该上路了。”刘子任吹散枪口青烟。
祠堂轰然倒塌的刹那,全镇百姓突然集体呕吐,黑水里蠕动着无数米粒大的烟虫。革命军的马蹄声踏碎晨雾,手风琴残骸在废墟中自动演奏起《国际歌》。
三年后的火车站,刘子任压了压礼帽登上列车。对面座位的老者正在看报,头条是“神秘侠客捣毁十三处烟馆”。“先生去哪?”老者递来一支雪茄。“去该去的地方。”刘子任目光平静。
列车穿过隧道时,老者突然变成石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