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快速翻动着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查了近三年的信访记录，文利村村民投诉过十七次，每次处理结果都是已责令整改。”
她突然冷笑一声，“最近一次回复日期是上个月，可照片显示排污从未停止过。”
环保局王局长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发颤：“周书记，力远电池厂是邻县的纳税大户，我们之前去执法，他们拿出各种合格检测报告……”
“检测报告？”周志高猛地拍桌，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让检测机构的负责人带着原始数据，一小时内到我办公室，要是敢造假，我让他们牢底坐穿！”
他抓起手机，给张远山发了条消息：“兄弟，邻县可能有保护伞，帮忙查一下力远电池厂背后的关系网。”
三小时后，文利村的村口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
周志高站在散发着恶臭的河道边，看着环保局的工作人员提取水样，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布满红疹的手紧紧握住他：“周书记，可算把您盼来了……我孙子才五岁，天天喊着浑身痒……”
“大爷，您放心。”周志高扶着老人坐下，转头对身后的卫生局领导说：“立刻安排全村体检，重点检查肝肾功能，所有费用，市政府出！”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紧闭大门的力远电池厂，对俞九襄使了个眼色。
俞九襄会意，大手一挥：“特警队，跟我进厂！”
工厂铁门被撞开的瞬间，里面乱作一团。
厂长举着手机大喊：“你们不能擅闯！我们有合法手续……”
话没说完，就被俞九襄出示的搜查令堵了回去。
当工作人员打开污水处理池的盖子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所谓的处理设备早已锈迹斑斑，而真正的排污管道正源源不断地向河道排放着黑色污水。
当晚，周志高在村委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
村里的会计浑身发抖地拿出账本，手指在泛黄的纸张上戳出个洞：“周书记，这是近五年的账目，扶贫款到账两百万，可村里实际只收到三十万……”
坐在角落的村支书脸色煞白，突然起身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方文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