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胡村长这样说,方老头和方老太立马就怂了,两人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虽然平日里跟村民们争地抢水、撒泼耍赖,把蛮不讲理当成家常便饭,但在代表着政府的村长面前,骨子里的畏惧还是让他们瞬间泄了气。
方老太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皱纹里都挤出讨好的褶子,一双干枯的手不停搓着衣角:
“村长啊!当年丢弃欣怡,我们纯属无奈,生活所迫呀!那时候家里揭不开锅,孩子生下来连口米汤都喂不上
你千万别打电话给派出所,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踏进杜永仁家半步!”
方老头佝偻着背,原本还梗着的脖子此刻弯成虾米,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泛黄的门牙在嘴角咧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村长!你是村里的父母官,我们邻里之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能劳你大驾去打电话!那不是折煞我们老两口嘛!我和老太婆现在就回去,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哈哈!”
说着,他颤巍巍地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拐杖,每走一步都要点头哈腰,仿佛那不是在走路,而是在给空气作揖赔罪。
方老太见老头子已经起身离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慌乱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襟,拄着拐杖连走带跑的跟了上去。
两人佝偻的背影还没完全消失在门口,身后就传来村民们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哈哈!你说这两个活宝,跑到永仁家里大闹了半天,结果一个屌子没搞到,这方老头乱蹦乱跳还差点掉进粪坑里淹死!真是笑死我了!”
杨老三笑得直拍大腿,眼角笑出了泪花。
“他们老两口万万没有想到,欣怡命好,现在定了一个有钱的婆家,永仁家也跟着沾了光,让他们眼红了。
估计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把刚出生没多久的欣怡扔在乱葬岗!”
李大爷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中带着几分嘲讽。
章玉珠靠在门边,针线穿梭在厚实的鞋底间,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她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是嫌恶:
“这两个老人怎么这么讨厌?油盐不进的!幸亏村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