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
真正让刘玉娥感到绝望的,是抬头所见的屋顶。
那屋顶四处透亮,像是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撕开了口子。
房顶的草皮,凌乱不堪,也不知是被鸡反复刨挠,还是有人恶意为之,呈现出坑坑洼洼破败不堪的模样,仿佛一块被随意践踏的抹布。
屋内更是一言难尽,漏水的痕迹密密麻麻,像是岁月留下的丑陋伤疤,肆意地爬满了每一处墙面和地面。
再看那两张床,床上的被子布满了大块大块的黄色污渍,就如同小孩尿床后留下的印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霉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屋子的落魄与凄凉。
放在床头的煤油灯,如今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空瓶子,安静地待在那里,里面的煤油估计是被哪个贪心的小偷倒了去,一点都没留下。
家里原本喂了几只鸡鸭,如今也不知所踪。
刘玉娥脑海中浮现出小偷那丑恶的嘴脸,心想这些鸡鸭估计也被小偷给抓走卖了,这可是家里的一大笔损失啊。
刘玉娥此刻万念俱灰,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的杂草中。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那火焰里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她紧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耗子!我和你势不两立!”
在她那已然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认知里,她固执地把这一切的不幸都归咎到了浩宇身上。
她满心都是怨恨,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她想着,若不是浩宇突然回来,彻底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他们不仅能顺顺利利地好好教训武劲荣,让武劲荣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还能借此机会在村里树立威严,威风八面。
往后的日子肯定会如同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越过越好。
她对浩宇的怨恨在心底扎根已久。
她怨恨浩宇当年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
在她看来,如果浩宇死在了外面,就不会出现后面那些事。
浩宇就不会打败张本强他们,自己一家人也就不会因为违法犯罪的行为被警察抓获,曾经的生活也不会被搅得一团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