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凝视着白纾月睡去的侧影,心绪如湖面泛起涟漪。少年十分感谢她刚才的安慰,可那亲昵的拥抱又让他有些不自在。回想起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其实也知道,她性格就是如此率真。
独孤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多心了。
棋盘已无心摆弄,独孤行收起黑白子,目光落向魁木剑。师父陈老头的教诲如暮鼓,时时敲在心头。
他起身,剑尖斜指地面,摆开剑桩。月光下,少年身影挺拔,剑气未发,气血缓缓流转,游龙诀在筋脉间低吟。寒风拂袍,雪花轻沾发梢,他一动不动,仿若山岩。
另一边,白纾月渐渐沉入梦境。
梦中,她站在一座高山之巅,雾气缭绕,云海翻腾,山顶的风带着股清冽的寒意。远处,一座小茶亭孤零零地立着,亭边有棵老松,枝干虬结,像是活了几百年。
白纾月皱眉,四下张望,心想这鬼地方是怎么回事,自己莫名其妙就来了?
亭中,一年轻男子独坐,约莫二十四五,青衫素净,眉眼温润如春水,手持茶盏,慢饮轻啜。他回首,目光清澈,笑意浅淡,仿若书院先生,儒雅中透着股说不出的旷远。
白纾月心生敬畏,少有人能让她如此,尤其他这般年纪。
“白纾月,过来坐,喝杯茶?”男子嗓音醇和,指了指身旁竹椅。白纾月虽存戒心,却鬼使神差依言坐下,像个听话的学生,规规矩矩。
他递来一盏茶,青瓷盏中茶汤清亮,香气隐隐。她轻抿一口,舌尖微甜,回味悠长,似有溪流在喉间淌过。“好茶。”她脱口赞道。
男子哈哈一笑,眉梢扬起,“那是自然,泥龙茶,凡间难寻。”他顿了顿,放下茶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我叫陈尘,喏,你也可以叫我陈天星。”
“陈尘……”白纾月低念一遍,觉得耳熟,像是哪里听过。她正想再问,男子却慢悠悠补了一句:“我是独孤行的师父。”
白纾月猛地一震,瞪圆了眼,“你就是独孤行的师父!”她上下打量陈尘,怎么看都像个教书先生,哪有半点老前辈的模样?更别说,她使出浑身解数,竟连他的修为都窥不透
陈尘见她一脸震惊,乐了,摆摆手,“别看我面嫩,其实岁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