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前行的方向。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移,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在努力寻找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好半天才终于聚焦在我身上,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光芒,认出了我。
“兮兮……”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里还残留着噩梦的余悸,那微弱的声音如同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残叶,脆弱而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我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本能地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似乎想要从我的气息中汲取力量,寻找那久违的安全感。
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脆弱与无助,仿佛触摸到了他心底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角落,这让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惜。
“又做噩梦了?”我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手指轻轻梳理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试图用这轻柔的动作抚平他内心的恐惧。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深陷在噩梦的阴影中无法自拔,那沉默的时间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我的担忧。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若不是我紧紧贴着他,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还是那个梦吗?灰色裙子?”我继续轻声问道,心中对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充满了担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重量。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可怕的记忆拒之门外,驱散萦绕在心头的恐惧阴霾。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那些梦境是一道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次提及,都如同在伤口上撒盐,撕裂着他的心。
“我梦见你在舞会上穿着那条灰色裙子……我拼命喊你,可你听不见……然后就是车祸,血,好多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哽咽,身体也在微微发抖,那些破碎的记忆如同一片片锋利的玻璃碎片,无情地一次次划开他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那只是梦。”我心疼地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我的眼睛,试图用我坚定的目光给予他力量,“我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