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吟唱，古老歌谣震得整片枫林簌簌发抖，飘落的落叶化在骤低的气温中作万千黄色绯色的粉末，缠着她腰肢攀上锁骨。最要命是尾鳍尖端那枚逆鳞，正隔着布料摩挲她膝窝，鳞片缝隙渗出的黏液浸透麻布，凉丝丝往腿根钻。
徐钰意欲挣扎的手突然僵住———美纳斯修长的颈项正缠着她的推搡的右臂，冰凉鳞片擦过肘窝细肉。耳垂骤然被湿热的信子卷住，那分叉的舌尖竟带着电光，酥麻感顺着脊椎炸向尾椎。她踉跄撞上枫树时，惊觉树皮上爬满发光的水纹，将自己摆成献祭的姿势牢牢锁住。
“你…等下…”
暮色渐浓，宛若听不见徐钰低喃的美纳斯虹膜泛起妖异的桃色。尾鳍卷着颗沾露的野莓，从徐钰撕裂的裤脚裂缝探进去，莓果碾过腿窝时爆开的汁液，比炙热的血液还要滚烫。当那枚逆鳞终于贴上大腿内侧，徐钰猛然昂头咬住飘落的枫叶，齿间漏出的喘息惊飞了树枝上栖息的黑暗鸦。
月出东山时，美纳斯的双眸映出徐钰潮红的面容。细长的蛇影忽然将人拖进溪水，水流自动编织成鲛绡裹住她身躯。波光粼粼间，徐钰惊觉每片贴身游过的鱼群都化作美纳斯的鳞片触手，最细的那根正沿着肚脐打转，另一根缠着脚趾往深水处牵引。她张口欲骂，却被灌入的溪水呛出泪花，恍惚看见美纳斯在水纹中幻出的虚影，嘴中咬着的枫叶正滴着欲滴的蜜……
那一夜，林间尽听树叶摩挲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