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智与克制,只有人性与狂欢。
这个所谓的“地窖”,不过是表面的说辞,它其实是通往地下赌场的入口之一。
我们家的洞口也并不是唯一的,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无数道类似的甬道。
那些甬道墙壁上凿出来的磨损痕迹,远比我家这个老旧。
我在这底下,再次见到了沈礼父亲。
母亲见到他的第一眼,当即撒开我的手,欢脱着跑过去,依偎在他怀中。
沈礼父亲看着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我,笑着弯下腰:“她这么小,你就把她带来了?”
“不然呢?她比你想象的要懂事,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母亲目光看着我,心思却全然放在沈礼父亲身上。
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浓重的烟味呛得我捂着嘴连连咳嗽。
“你还是先把她带出去吧,太小了,别出些幺蛾子。”沈礼父亲深深望了我一眼,朝我母亲叮嘱道。
“……行吧。”母亲点头应道,拉着我朝另一边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
母亲一拍脑门,恍然小跑着折返回去,将一直挽在手腕处提着的塑料袋,递到男人手中。
塑料袋里,是用报纸裹得方方正正,像砖块一样的东西。
“提太久,竟然把这东西都给忘了,你也是,竟然也没提醒我。”
她将东西交到沈礼父亲后,娇嗔着捶下他胸口,这才又朝我这边走来。
我重新睡回了自己的房间,但一想到床板底下有着一个通往地下赌场的洞口,我就难以入眠。
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能梦到从里面突然窜出来一只怪兽,将我生吞活剥。
母亲看出了我的担忧,一直宽慰我说,那些人都很守规矩,不会钻错甬道,更不会有陌生人从这里钻出来的。
外加一直以来的确相安无事。
渐渐的,我相信了,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