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了皇上安康,又说了荆州如何安逸,再没了当年广宁边塞的风沙苦寒,打内心里谢谢皇上等。”
永乐头也不抬,他对这个十五弟一点兴致也没有。改封他到荆州,又嫌之于己久有二 心,遂削了三护卫,仅留军校、厨役三百人以备使令。辽王恨自己没眼光,没看好四皇兄, 如今也只有忍气吞声,在孤寂中打发时光,因而郁郁成疾。
胡濙继续说,“谷王之事已败露,臣就不多说了,臣至长沙时,的确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因事涉亲王,无真凭实据,不敢贸然,也就没有上奏。在云南,臣见了岷王,虽念念不忘和黔国公的仇怨,但已收敛多了,十天半月不出王府一次。在成都臣见了蜀王,名副其实,真真一个儒雅之士,礼义教化遍及全蜀,连蛮夷土人杂居的地方也建了学府,有王若此,皇上夫复何忧?此外,臣知方孝孺曾为蜀王世子之师,蜀王于方孝孺只字不提, 臣故意提及建文,他也不屑一顾。察言观色,暗访王爷亲近之人,结果是一样的,从谷王败露之事也可看出蜀王的诚敬忠贞。”
说了这么多,永乐方才点点头:“蜀王之举,朕自知之。西北几个亲王,就不用说了, 二哥秦王、三哥晋王已故,子嗣承位,虽屡有不法之事,朕北征归銮,已多面训。兰州肃王以不法,长史被逮,正在途中;宁夏庆王忠孝好学,朕甚喜之,无用多虑。”
胡濙知道,剩下的几个王爷碌碌无为,皇上并不上心。中原各王,自己没到当然不说。 “臣的第三道密旨是于所到之处,见一见省、府、县官员。臣的感觉,虽不尽如山东模范知县史诚祖、贝秉彝辈,但绝大多数官员如皇上所期,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能够尽 职尽责,牧民一方。臣查访了一下,前者,御史们向皇上所举之地方循吏,如夏升、谢子襄、叶宗行辈,皆实有其过人之事,并无半点虚妄。而一小部分人已露贪鄙之象,侵占良田,盘剥百姓,坏茶盐之禁,饱一己之私,以武臣尤甚。尚书李庆历年所劾的,正是这些人。还有一点请陛下留意,各地正在滋长着的奢靡之风。官员间宴请相拜,迎来送往,席上佳肴已远非昔日可比,更有甚者,吃花酒,逛妓院,私纳良家妇,夜推暗娼门,臣深感世风日坏。莫非皇上多年奖励耕种之策,内外府库充盈,真个就饱暖思淫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