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杀草民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洞天石扉,訇然中开的敞亮,宋礼诚恳谢道,“宋某数月南来北往的辛劳抵不上今日老先生一个时辰的高论,宋某不才,愿拜先生为师,与我共治会通。完工之后,我将向皇上保举先生到我工部为官,以先生的才学,做个郎中绰绰有余。”
“不、不、不,”白英连连拱手,“草民一生不求闻达,躬耕垄亩,采菊东篱,过自在的日子,已十分惬意了。心中之话既已道出,也就了了我一生之愿,也不枉了当年史县尊放赈救我全家,不枉当年见皇上一面。宋大人体谅,草民现已是土埋大半截的人,随大人治河筑坝义不容辞,甘效犬马之劳,至于为官,恕难从命。”
“就依先生。”见白英的话里没有半点虚伪,宋礼随口应着,却心有不甘,如此优秀的人才,岂能白白荒废于山野?
“草民还有几句话要说,不过不急。” “但说无妨。” “汶、泗二水大旱之年或有断流,将直接影响运河行船。兖州、东平、济宁等州府山中数百山泉自流自存,待主体工程完工后,留下一些人,将山泉水引至汶、泗诸河中,汶、 泗再不会冬春乏水、天旱断流了。”
“先生就是我的军师啊!”宋礼更加激动,来山东后从未舒展的双眉终于放开了,轻 松地扬了扬手,“连以后的事都替我考虑了,朝廷要是早些年知先生大名,这大运河怕早 已是白帆片片、渔舟唱晚了。宋某现在就想请先生走,不过,这太不庄重,这样,您今天 先在家中打理一下,明日由史知县接到汶上县衙,我老宋亲率众官迎接,执师礼相见。”
“宋大人,那就真的折杀草民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就这样定了,宋某告辞。”
金纯的治黄方略经宋礼上报皇上确定后,为赶在夏季洪水来临前解决黄河疏浚的部分主干工程,首先疏挖了从黄河河南段祥符鱼王口至封丘西南中滦二十余里的河段,与北去天津入海的黄河旧道相连,因为工程小,十万民工铺开了,仅用了一个多月的工夫,到五月初便已告竣。另一路自封丘向东经曹州、下鱼台,仍走塌场口会汶水入淮的黄河新河道, 虽也以改造旧河道为主,却是个二百余里的大工程,十万民工铺上去,不大显出来。
鱼王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