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闫妍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脊背,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表现:"没想到你会来。”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哭喊过度损伤了声带。
"林叔怎么样?"闫妍递过纸巾,纯白的纸面在两人之间形成短暂的桥梁。
"稳定了。"林珊没接,手指绞着病历本,纸张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庭琛在里面陪他。"
她突然笑了,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父亲这么好吗?因为愧疚。"
这个词像把匕首,狠狠刺向某个看不见的伤口。
闫妍握紧了包带,皮革在她掌心留下几道红色的压痕。
走廊尽头的窗户外,一片枯黄的树叶正随风飘落,在阳光下像只垂死的蝴蝶。
"五年前他要是答应留在大,父亲就不会气到做支架手术。"林珊的指甲在病历本上划出凹痕,发出令人不适的刮擦声,"现在他又"
她的话被病房门开的声响打断。
顾庭琛走出来,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经脱下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脸上带着疲惫,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林叔想见你。"
他对林珊说完,转向闫妍时眼神柔和了几分,"我们走吧。"
这个"我们"说得自然无比,仿佛他们早已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闫妍从金属壁上看见顾庭琛闭着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吞咽某种苦涩的药。
她悄悄伸手,指尖刚碰到他的袖口就被整个握住。顾庭琛的手心潮湿冰冷,用力得几乎让她疼痛,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不是你的错。"闫妍轻声说,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间里格外清晰。
她感觉到顾庭琛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颤抖,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顾庭琛睁开眼,电梯恰好在此时到达一楼。
"叮"的一声响后,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照在他突然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今天本该是完美的一天。"他说,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佛珠。
闫妍摇头,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