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炽热让他恐惧,被箭刺中的伤口一片发麻,这支箭淬的毒药竟似针对他的,让他感到昏昏沉沉。
他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他隐隐听到有女子悠悠叹了一句。
“原来,你也是个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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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滂沱,屋中隐有花香。
床榻上铺的是细麻被褥,侧躺着的少年身躯近乎完美,唯有背上有一片红色的烧伤。
一根如玉般的手指在伤痕上抚过,由花汁染红的指甲划破皮肤。
破口很快愈合,那烧伤却依旧。
“好不了的。”凤娘悠悠道:“以为有多厉害,也是个怕火的。”
“我说了,烧过就知道。”梅承宗道:“你看,现在知道了。”
“你差点将他烧死,他可能是唯一见到虺心去向之人。”
“偏他说了假话,怎会是刘衡?”
“顾经年既不知‘刘衡’是谁,指的自然是‘他’。”
“怎可能是他?”
梅承宗说着,却是眉头一皱,扭过腰去,以手托腮,沉吟起来,喃喃自语道:“真是他不成?”
凤娘道:“万春宫不让鸟儿接近,我早起疑了。”
“还轮不到你教我做事!”梅承宗着恼,骂了一句。
“是。”凤娘遂不再多说。
梅承宗双手怀抱,踱步到床边,看着顾经年,自语道:“射杀刘纪坤的一定是这小子,顾北溟虽没教他神箭绝学,他偷师也能偷出两分功力,往日藏得倒深。”
“是,缉事还他一箭,他不冤。”
“哼,我本还想留刘纪坤的活口,这般说来,只怕这小子是故意的,这段时间看来,他心思深得很。”
“那?”
“既说是唯一在场的,还能真烧了不成?你再探他口风。”
梅承宗说着想到一事,翘起兰花指,又道:“他既一心要查那诈死的刘衡,正好,我成全他。”
“是。”凤娘道:“此番我也损失颇大…”
“闭嘴吧,找到虺心之前,你休再向我伸手。”
梅承宗没好气地啐了一句,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