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揽过去。”  她重新落座,端起茶盏轻抿,“相比我,军师和这些将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才是最了解他们的人。越是了解,就越应该明白,想要让将领们改变有多难。”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醉醺醺的士卒正嚷着  “再赌三把”。姜明珠和军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无奈。这些武人学兵法,绝对不是难度一加一那么简单,哪怕是教个三岁小孩,怕都容易些。毕竟孩子们可塑性强,也更听话。

    “哀家都能想象,课堂上这些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  姜明珠将茶盏重重搁下,“镇南将军怕是要问‘纸上谈兵’的赵括是不是烤糊了?”  她话音未落,军师已忍不住笑出声。可这笑声里,更多的是苦涩  ——  届时校场怕是要变成茶馆,那些糙汉子们吵起来,屋顶都要掀翻。

    “但总得试试。”  军师将草编书册收入袖中,“就从这册子开始,让他们知道,兵法不只是书上的字,更是战场上的命。”

    姜明珠望着他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军帐外冒雪求见,只为给伤兵讨碗热粥的年轻谋士。她抬手熄灭一盏烛火,帐内明暗交错间,轻声道:“但愿,这一课能教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