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长安快要开春的时候,西北仍一片肃杀。
白雪皑皑,天地茫茫。
今早一场大战后,残旗倒在雪中,和化了又冻的雪一起结成了冰。
活下来的士兵将雪中冻僵的尸体拖出来集中掩埋。
他们呼出的白烟混成一团,散失在冷风中,身上的盔甲也覆了一层霜。
军营内,四处烧着熊熊篝火,驱散一些寒气。
伤兵在帐内挤成一团取暖,面色疲惫地睡过去。
军医的营帐内伤兵排队等着治伤。
薛澈也在队伍中,他也受伤了。
他被几个胡人围攻,狼牙棒挥来,他虽然躲闪了过去,但还是左手臂还是受了伤。
等轮到薛澈的时候,军医给薛澈包扎了伤口,并嘱咐道:
“薛校尉左手臂不可沾水沾雪,多休息。”
“多谢刘伯。”薛澈点头。
谁都知道受伤后要多休息,可是在战乱的戍边,能不能休息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薛澈从军医的营帐中走出,上过药包扎好的左手臂疼痛缓解了一些。
他往薛玉成的主将营帐走去,迎面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
薛澈的身份在军营内也公开了,现在人人知道薛澈是大将军之子,之前今年在军中和别人一样从小兵开始做起。
武艺本事出众,斩杀了不少胡人,最近才提拔做了校尉。
“爹。”薛澈掀起了帘子走进。
薛玉成正在看沙盘和舆图,看见儿子来了,眉间划过一抹忧心:
“澈儿来了,先坐,伤势如何?”
“孩儿无事,小伤而已,过些日子就能养好。”
薛澈让父亲宽心,同时又问,
“爹的伤如何了?”
薛玉成今早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前段时日大腿受伤,不知今早出战时有没有撕裂伤口。
“不碍事,我的腿恢复得差不多了。”
薛玉成拎起火边的茶壶,倒了两碗热水出来。
父子两人喝着热水暖暖身子,他们没有茶叶,连粗茶也没有了。
战乱打起来之后,附近的居民都跑了,商队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