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
“最开始呢？你要我离开你的时候呢？”
她放缓了语气，凝视着简慕安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的时候呢？”
简慕安眉头深深皱起。
她不辩解。
做了便是做了。
什么样的初衷不重要。
一切都是为了温宁也不需要说。
因为温宁最终得到的，就只有遍体鳞伤。
她没有做好，没有安排好。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
简慕安点头，“是我的错，宁宁，姐姐认。”
她握住温宁微凉的手，“你要姐姐怎样认错都可以。”
“那就分——”
“除了分开。”
温宁的话没能说完，被简慕安打断。
她说道，“宁宁，我从前觉得，能将我们分开的，唯有生死。”
“但现在，不会了。”
她认认真真的说道，“即便是死亡，也不会将我们分开了。”
温宁的指尖颤了一下。
她垂眸，不让简慕安看到她湿润的眼眸。
不是的。
在不同的位置上，人的想法便是不同的。
作为被推开的人时，温宁不明白。
也不愿意。
她要和简慕安在一起，不论任何情况，不论生死。
生她们一起生，死便也一起。
她不会让简慕安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死亡，她绝不会独活。
可如今换成她是那个一定要死的人了。
温宁却全然不肯了。
不肯让简慕安直面她的死亡。
她愿意做一个恶人，一个背弃承诺的坏人，折磨简慕安的同时，自己也万分痛苦的刽子手。
用这样的方式，为她们的一切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
只要简慕安能活着。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开始崭新的生活。
即便她的未来，再也不会有她。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