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限制地租的文件和南方的二五减租,两个只停留在纸面上的政策,在很多有心人嘴里,就成了他们为民着想的证据了。他们只是不让地主收租了,钱他们收走了啊,老百姓手里能留两成收成就算是上天了,就我所见,大部分地方老百姓手里的粮食,配合野菜,树皮,刨花,锯末等等,才能勉强满足一家人的口粮,不少人年纪一大,直接出门乞讨,实际上乞讨是假,死在外面别给家里人增加麻烦是真,否则又是一大笔支出。
巨大的生存压力下,老百姓被迫离开土地,去陌生的城市讨生活,扛包,拉车,只要能活着,干啥都行。住,房子什么的就别想了,买房,租房都得交税,还得交捐,实在是交不起,就一个人哪里不能将就,某些大商铺门口打地铺,临街打个窝棚,总之看不见天就算间房。
有人说某药房门口一早全是大便,是乞丐仇富专门来这里拉的,也有说,京城太脏,这些大宅门门口天天打扫,干净,只能自嘲的说,开门见黄金。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对资本的洗白,什么仇富,其实就是一群在京城讨生活,没有房子,在他们门口过夜的人干的,这些人有工作,不是乞丐,只是住不起房子。
某个相声演员说天桥的消费水平,是靠劳动人民拉动的,还举了一个例子,说天桥,旁边是山涧口,是旧劳工市场,一群人拿着铁锹,拿着扁担,在这里等活,一会来人了,说永定门火车站卸煤,要四个人,卸八个车皮,一个人给两块钱,攒四个人跟着去了,十冬腊月脱个光膀子,开始卸车,中午卸完车了,一人拿着两块钱往回走,现钱现给,再有活,他都不去了。
两块钱够活着了,攥着两块钱,到天桥找一小澡堂子,洗澡,山涧口西小澡堂子搓着澡,喊伙计,马路对过二荤铺,要一毛钱的酒,能给到半斤。要一个软溜肉片,要宽汁儿,要一碗白坯面条,要八两也就是半斤,洗完了出了池子,沏上一壶高碎,饭菜也来了,喝着酒,就这肉片里面的黄瓜片,喝完了酒,端起碟子来,拌面吃。吃饱了,往铺上一躺,睡到两点来钟,出来开始逛天桥。
这边看看给二分,这边看看给五分,逛一大圈,天也就黑了,身上带着贴饼子,拿出来找一豆汁儿摊儿,来两碗豆汁,咸菜不要钱,随便吃,饼剥开了往里面一泡,叽里咕噜一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