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真就赚大了。
一家子人得吃饭啊,没奈何,只能去找贝勒爷家借粮食,借钱,而且还是拿自家的地做的抵押,那时候张平的爷爷还活着,他也知道这事办不得,可是不借当时饿死,借了,最多也就是把地全还回去,以后纯纯当个佃户。贝勒爷当年的一个书童,代表贝勒爷下来管着这一片的土地,顺带充当保长。贝勒爷“心善”,见不得穷人受苦,所以就和张家说好了,也不要利钱了,也不拘时间,张家什么时候从县里要回钱来,什么时候还账就行。
就是这种临时拆借,大家也都不方便,抵押得高一点,要不他这个书童没法给贝勒爷交代。张家一开始也不同意,我共就借十五块大洋,你就要我十几亩地,这也太坑人了,结果出去转了一圈,别说钱,就连粮食都没有借到一粒。无奈只能继续找保长对付去了,但是保长咬死了,就张家的那十来亩薄田,最多借给他四十块大洋,再多了没法和主子交代,要是看不上,只管出去另找他人,他们绝对不拦着。可是除了贝勒爷家,哪里还有别的出路啊,可是得活着啊,所以,四十就四十吧,有贝勒爷这块牌子,卖地也卖不上价去。
张家那个时候都已经想到了,这笔钱拿不回来了,毕竟这个借条也太离谱了,一千块大洋,就算把张家卖了,也卖不出这么多大洋来,一个月还给一成利钱,闹呢,这要是借上一年,利钱比本钱还高,怎么可能。所以他们想的就是收了这一季高粱之后,就把地抵给贝勒爷一家,然后当佃户去,周边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这附近三个村子的人全都被迫购买了这一次的战争债券。
甚至都在自我安慰,当自耕农有什么好的,虽然说县里只收百分之三十五的税,但是,乡里加点提留,各级再加点疏捐,实际上自己能留下的也只有三四成,而且要是赶上加税和临时征税,说不定这点都不够交的,这一次不就是吗。要是当佃户,就不用这么麻烦,贝勒爷能全都挡回去,自己只要交点人头税就行。说是这么说,但谁不是心疼的一跳一跳的,这可是地啊,几代人传下来的买地就是败家子啊。
大家都这么想,估计读者也会这么想,这张不靠谱的借条,肯定是泡汤了。偏偏事情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过了差不多三个月,高粱熟了,想要把地抵给贝勒爷家的时候,保长还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