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儿子要造老子的反。
朱载乾伸手一摆,软轿落下,他坐在那处,轻咳几声。
高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声音嘶哑,似是被随意拉扯的胡音。
嘉景帝下地,身形一晃,吕公公慌忙上前扶住。
他走出几步,声音中透着无尽苍老之意。
“你为何如此做,朕让你在府中反省,你就是这般醒悟的吗?”
朱载乾双目通红,站起身,笑道:“儿子正是来感谢父皇,让儿子带着这条残躯来复仇。”
“复仇?哪里来的仇?你我本是父子啊!”
朱载乾笑得逐渐癫狂:“皇家哪里有什么父子真情,有的不过是皇权之下的那一点怜悯,我自小就努力要做好一名皇子、太子,还准备做一个好皇帝的时候,是你生生断了我的路!”
他又重重的咳起来,身子如残破老旧的风箱,发出呼呼声响。
嘉景帝无端有几分怜悯之意升腾,“你瞧瞧你这副身子,如何做得来一个好皇帝?”
“那你就能放任他人欺辱于我将我禁足府中,由着害我的人在外逍遥?”
嘉景帝心知劝慰无望,无奈闭眼,转回身子坐回到榻上。
朱载乾心绪平复几分,才高声道:“今日我要你传下旨意,让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