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邪的又夹起一枚虾滑,往自己面前的碗里蘸了一下,结果是不难吃,但曾经沧海难为水,在品尝过更美味的调料之后,它瞬间从珍珠变成了鱼眼睛,让我觉得辣锅确实不适合它。
何田田在吃上很有研究,她暂时摒弃对容云衍的意见,开始向他虚心求教。
容云衍心思细密,他看出我有婉拒自己心意的打算,立刻发挥九曲十八弯的本事,硬是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让我尝一下他调的蘸料。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对自己的蘸料太有信心,还是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钻了牛角尖。
容云衍面对何田田的询问,也确实是没藏私,他温声道:“我只是做了点改良罢了,能让火锅店挂出来当招牌的蘸料自然是有其独特之处,所以我就在此基础上加了一点提鲜的白糖和腐乳……”
他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竟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把自己练成了厨艺高手,而我低下头去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切其实是有迹可循。
早在我尚未搬离容家之前,容云衍就时不时的会去厨房徘徊一圈了,有时我夜里起来倒水喝,还能看到他在料理台前忙碌。
本以为这就是他加班累了,所以在煮夜宵罢了,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竟是在学下厨。
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又稀里糊涂的承了他的情,哪怕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调料,也足够将我好不容易划开的界限再次弥合。
那本该是一道将我们隔绝回情愫萌生前的岁月里的天堑。
何田田爱憎分明,看在调料秘方的份上对容云衍多少有了一点好脸色,旋即心直口快的问了他一句:“你好端端的怎么研究起这个了?”
她才不信这会是个意外。
容云衍折腾出这么多事,若说毫无目的也是不可能的,他是有意在引着何田田向自己提问,不疾不徐的解释:“权当这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这次轮到我哑然失笑了:“这算什么补偿?我们还没答应帮你找回记忆呢。”
说着,我忽然间明白了何田田大费周章把姚呈明叫到这里来的原因,他不仅是容云衍的情敌和半个死对头,同样也是经历了那段晦暗时光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