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袖口,从水池里捞出一盆活蹦乱跳的青虾。
他的动作娴熟,掐头、去尾、抽筋,拇指大小的虾仁接连落入青花瓷碗。
不一会儿,一斤虾便处理完毕。
接着他又洗净几个西红柿,从冰箱取出鸡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个场景已重复过千百次。
就像多年前一样,一老一少再次共处一室准备饭菜。
赵休起锅烧油,蒜苔烩虾仁的鲜香与西红柿炒蛋的酸甜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他将红泥小炉上的白粥端下,捞出三枚水煮蛋,剥壳后莹润的蛋白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三菜一粥摆上桌,赵休盛好两碗稀饭,与贺大树隔桌对坐。他仔细洗净小臂,这才端起饭碗。
&34;咸鸭蛋吃完了?&34;赵休率先打破沉默。
贺大树摇头:&34;自己腌的,太咸。&34;
&34;年纪大了,少吃盐好。&34;赵休点头。
饭桌重归寂静。
吃到一半时,贺大树突然抬头望向屋子的天花板。
赵休立即放下碗筷,凝神静待。城市上空看不见的平流层中,一架赤红如血的巨型战机正拖着四道笔直的尾迹划过天际,如同死神挥下的烈焰之鞭。
它在沿海城市上空盘旋半周,最终折返群山方向。
几分钟后,预料中的毁灭并未降临。
蚩尤轰炸机没有扔下炸弹毁灭这里,度假村方圆十几公里安然无恙。
赵休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重新端起饭碗,仿佛方才只是寻常的走神。
贺大树搁下筷子:&34;知道计划哪里出问题了吗?&34;
“你让吴耀磊帮助你屏蔽轰炸机的航线来到下海市上空,再想用燃烧弹对这里进行打击,这个计划还是可以的,至少很难有活物能在这波袭击下活下来。”
“但吴耀磊没有背叛你,你想想是谁背叛你了呢?”
贺大树看着赵休,等着他的回答。
赵休脑中闪过数个名字又逐一排除,突然瞳孔微缩:“是萨娜背叛我?&34;
贺大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34;自你离开衫县,那丫头就没主动联系过你。没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