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胖子还能活多久。”
赵休远远的眺望着树林里的职工宿舍楼,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空荡的走廊间缓慢移动。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步态让赵休确信就是贺老头。
他曾经跟着这个老东西检查过很多次工人宿舍,这行走的模样可是记忆犹新。
赵休盯着那个小黑点,一间又一间的走出进入,又偶尔被树冠遮挡住门窗和走廊。
午后的阳光将楼房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这座掩映在绿荫中的灰色建筑竟显出几分静谧的美感。
&34;可惜了,这么美的度假村&34;
赵休轻声低语,通讯器上,远在衫县的副官高全已经测算出了度假村的坐标,想必作战指挥部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航线了。
赵休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望远镜,他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来来。
直到宿舍走廊里的小黑点消失在转角,赵休也没有再看看贺老头如今的样貌。
&34;再美的事物也将故去,没有有花朵可以永远鲜艳,只可惜这片土地要给他陪葬&34;
从某种程度上说,赵休理解侯集的想法,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变态还是死了好。
他将与高全之间的加密频道关闭,然后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吴耀磊。
三天了,还是没有人接通,从那一夜发去地窖里的视频后就是如此。
赵休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拨通,又一次次被人挂断,直到第11次。
视频接通时,吴耀磊憔悴的面容让赵休心头一震。
短短三日,这位院长的头发已白了大半,五十多岁的面容上嵌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身处一间普通的的出租屋,位于春风孤儿院旁的老旧小区,没有电梯的七层楼房,斑驳的墙皮上爬满常春藤。
&34;院长,&34;赵休的声音很轻,&34;您是要在生命尽头做些什么,还是继续眼睁睁看着蒋倪儿的悲剧重演?&34;
外界总说这位慈善家住陋室是在作秀。
但现在的赵休知道,吴耀磊是真的分文不取,他痛恨使用卖孩子的钱来装扮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