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叮当作响。
“强者执棋本是天理,往后禁墟三山五城的供奉名录,还需任兄亲自……”
话音未落,侍卫捧着雕花木匣疾步而入,郭凤儒瞥见盒角暗纹,嘴角微扬,自任家得势,每日收到的贺礼能堆满半条街巷。
“且慢!”正要挥手让人退下,鼻端忽然掠过铁锈腥气,郭凤儒瞳孔骤缩,茶盏“当啷”砸在青玉砖上,褐黄茶汤蜿蜒漫过盒底暗红。
木匣开启的刹那,议事厅陷入死寂,任问霄看着滚落脚边的头颅,面上血色褪尽,那分明是郭家最年轻的客卿长老,三日前刚突破神变境。
“白月商会分部……”郭凤儒喉结滚动,脖颈青筋暴起。
“张雷明不过罡气境残废,除非……”
“是沈靖安!”任问霄猛地拂落案上文书,羊皮卷轴“哗啦啦”散落一地,他想起前日密探来报,嫣亭山巅那道劈开云海的血色刀光,后背霎时沁出冷汗。
廊外秋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送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两位家主对坐无言,案几上凝固的血珠正顺着木纹缓缓晕开。
男人焦急地望向任问霄,眼中透着恳求:“任家主救我!沈靖安若来,我实在无力抗衡。”
任问霄把玩着玉扳指,气定神闲道:“无需慌张,他若真要取你性命,此刻你早已身首异处。
送来头颅而非亲自登门,说明他要等祭天大典再清算总账。”话音稍顿,这位家主忽然露出玩味笑容:“倒是有我年轻时的脾性,不过既然来了九鼎城……”
他忽然击掌三声,暗处立即闪出黑衣侍卫。
“传令各大家族,围剿白月商会余党。
商铺掌柜虽龟缩在分部,可他们的亲眷还在城里。”任问霄端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眼底泛起寒芒:“我要让沈靖安亲眼看着自己人倒下,即便伤不到他根基,也要叫他如鲠在喉。”
……
白月商会分部门前,紫檀木杖点地的声响惊醒了值守侍卫,皓首老者身侧跟着两位劲装武者,其中青年背着玄铁剑匣,年长者腰间别着七节钢鞭。
“劳烦通禀沈殿主,章家章天岳前来拜会。”老者嗓音洪亮,褶皱的眼皮下眸光如电。
片刻后,庭院石桌前茶香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