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太监引着崔尔入了殿。

    崔尔长于乡野,哪里见过此等景象。

    吓得两股打颤,整个人佝偻着背,缩得直不起腰。

    一步一步挪进来,拜见中宗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草,草民,叩见皇……皇上!”

    “免礼!”

    中宗和蔼地叫了起,笑眯眯地看着他安慰。

    “老人家,莫紧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中宗的声音温暖淳厚,崔尔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是!”

    崔首辅脸色格外阴沉,紧抿的双唇,显示他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崔尔慢慢踱到他面前,怨恨地看着他。

    “少爷,老奴还活着,您很失望吧!”

    崔首辅咬牙切齿,故作不识,“谁是你的少爷!老眼昏花,可别瞎认人!”

    想象中的暴怒没有出现。

    崔尔惨然一笑。

    “是啊!老奴的眼珠子,没用噢!是人还是畜生,竟然分辨不清!!!”

    “你……”

    崔首辅气得牙痒痒。

    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都是错。

    不得不强忍怒气,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崔尔再度跪下。

    “陛下,我家少爷乃苏南庆丰人,姓崔名林立。

    出生时,父母双亡,全靠长姐将他养大,便是出嫁也没将他抛下。”

    崔尔说到伤心处,忍不住痛哭出声。

    众人听得心酸。

    崔首辅侧身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德平三十三年,我家少爷离家进京赶考。来年传回消息,说中了状元。太太狂喜,连摆了三日流水席,只盼着少爷回家来团聚。

    可是,一日等过一日,少年从此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归乡。

    每每写来家书,也只是三言两语。

    只是每月寄来的银两却是一丝不差。”

    崔尔抹着泪。

    “少爷寄回来的那些银子,太太一分都舍不得用。她说都攒着,给少爷娶妻用。

    可怜她最后时日,明明连买药的银子也拿不出,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