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央再度行至龙案下。

    龙头拐一敲,中气十足地开口。

    “你们怀疑尚方宝剑,我不怪你们!先帝悄悄锻造此剑后,直接成为我的添妆。

    你们怀疑没有见到的东西,无可厚非。

    你们提出严苛的要求,非得要我拿出印章自证身份,我也能理解。

    只是,你们对隋氏宽厚,对我挑剔,我能理解但不愿接受。

    待事实明朗之后,若有得罪之处,想来你们也是能够谅解的。”

    这番话一出,人人自危。

    他们每个人都明白。

    为了长公主的事,自己得罪镇国夫人狠了。

    甚至,在皇上面前都讨不到好。

    只是,事已至此,除了一条道走到黑,没有更好的办法。

    左佥都御史更是一脸灰败相。

    若非儿子有把柄握在崔首辅手中,他何至于成了他手中的一柄刀。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他实在见不得儿子遭罪。

    此刻听到宋谨央的话,脸色惨白一片,嘴唇颤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众目睽睽之下,宋谨央的手悄悄抚上龙头拐。

    父皇!

    四十年前,女儿没能听信您的话。

    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赢得一切。

    结果夫君背叛、儿子离心。

    您告诉女儿,没有身份的护持,鲜少有人愿意为我贝者上身家性命。

    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验证!

    父辈的经验,不是糟粕,而是瑰宝!

    父皇!

    是我辜负了您的厚望!

    若有来生,我定然第一时间重回您身边,伴您老、伴您忧喜。

    父皇!

    您为我铺垫了一切回朝的基石。

    儿臣感恩!!!

    思绪纷乱。

    她的手来到另一只龙眼处。

    眼泪婆娑。

    拇指在龙眼上画着圈,一圈又一圈。

    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众臣失了耐性,她重重地按了下去。

    就像重启生命之锁,迎来全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