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将小板凳挪近了,抚着他的脸,从眉心一路轻轻吻到唇上,温柔地笑了笑。
“我的卿卿说的极是,字字句句说到我心坎儿里,只是有一句我不喜欢听。”
“哪句?”陆子卿问,
“便是在隔离仓那句。”萧彦目光不移地看他,“你立下军令状,若是自裁了我怎么办?”
“我那么说,一则安民心,二则必然有几分把握,只是现今还没有时间去寻根源。”陆子卿的指尖触到萧彦唇上,说:“放心,不会让你成为孤寡老人。”
“陆大人这是与我立下白头之约,那我得好好记着。”萧彦眼里浸着温柔,笑了笑,说:“卿有信,君不负,朝朝暮暮岁如初,布衣与素茶,缝缝又补补,惟愿与卿白首不相离,看尽人世浮华。”
陆子卿跟着笑了,“与郎君同愿。”
药品之事,池暮生忙于诊治,尚未汇报,陆子卿暗自琢磨难以入眠,直至夜半仍未想通,又不敢轻易翻身,怕惊扰萧彦休息,只得睁着眼睛凝视天花板。
好不容易熬到寅时四刻,他终于躺不住,小心翼翼地移开萧彦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蹑手蹑脚下床,穿好衣裳后,便出门直奔惠民局。
值班房亮着一盏小油灯,值守医官正在桌前做记录,是太医院下派那位。
陆子卿过去唤了声,“维青。”
阮维青打了招呼,陆子卿拿着记录册子翻看,等了一会儿,池暮生哈欠连天从外面进来,见着陆子卿就问:“你怎么又来这么早?”
陆子卿反问他,“昨日让你看那个方子的事,是什么情况?”
池暮生坐在椅子上打哈欠,指尖捏了捏眼角醒瞌睡,嘴里说:“一忙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个郑大使没用你的方子。”
“什么?”陆子卿一惊,站起身,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