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新郎官跑了,哪有这等荒唐事?你也不要怪郡主抱怨,此事搁在谁身上都会生气,你这样,让外人怎么看待你的夫人?”
萧彦听到“夫人”二字,心下又开始直突突跳得烦躁。
“爹能不能不要说什么夫人,听着怪别扭,还有,我之前就说过不喜欢郡主,是你们硬把她塞给我的,既然不喜欢,又说什么新婚夜入洞房?爹不要强人所难。”
“这怎么是强人所难呢。”萧琮说:“要你入洞房又不是上刑台,你怕什么?”
萧彦无奈,“那爹能和不喜欢的女人入洞房吗?”
“你……萧琮一时语塞,“我……不是,现在说你的事儿,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说您就等于说我。”萧彦说。
“如果爹能,那只能说明爹没有心中所爱,成婚也只是为了绵延子嗣,生活如木偶不知喜乐,如果爹不能,那您应该可以体会到我所说的话,郡主千般好万般好都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对她,舍下了我的姻缘,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往后之事我不想任何人插手,所以,以后爹倘若再因为此事找我谈话,那大可以免了。”
萧琮还想再说话,吴管家就急匆匆走进来,对萧彦说:“二公子,杨副将有急事找你,人就在外院。”
萧彦拜别,转身往外院去,萧琮看着那个背影长叹一声。
杨舟楠急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到萧彦出来,他快步走上去还没说话,萧彦就先问。
“大晚上来此处,可是那妖人有消息了?”
“不是。”杨舟楠一脸难看,“是……”
“什么事这副脸色?”萧彦急了,“快说。”
“你先别急。”杨舟楠说:“是陆子卿可能不行了,小六他……喂!”
他话没说完,萧彦听到陆子卿三个字就已经冲出去,驾马往崇北坊去,杨舟楠都没来得及跟上。
夜阑人静,雾雨朦胧,快马带出的风雨刮到萧彦脸上,他已经感受不到,唯有那句“陆子卿不行了”带出来的疼放射到四肢百骸。
那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让他在雾雨中加快了速度,往日一盏茶的距离没发觉,而此刻,他觉得时间好漫长,长到他手里的马鞭总是忍不住抽打在墨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