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此把水搅浑,现在他是想借此把公主府搅得不得安宁。
让公主府自顾不暇, 回绝掉卢宴珠的拜见。
不是他不愿意放手,只要卢宴珠喜欢,往后她和谁在一起他都能接受祝福,唯独裴子顾不行,只有他绝对不行!
等他处理完琐事,时辰已经来到他要梳洗换衣,去上朝会的时候。
半日,已经是刑部尚书举棋不定的最长时间了。
等会儿的朝会,注定不会平静。
霍敬亭洗手净面,换上绯红织锦官袍,补子上面的孔雀纹样展翅欲飞,鸟喙上绣着金线。本是象征清廉高洁的禽鸟穿在了霍敬亭身上,莫名多了几分猛禽的神态。
小厮在他身侧提着灯笼照路,这条上朝的路他走了上千次,当他看到青石板路尽头的身影时,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又一次不由自主走到清辉院去了。
卢宴珠提着灯,衣袂被风吹得飘起,她望着星空,静立在夜色之中。
听见声响,她望向霍敬亭,提着光向他走来。
“二爷,我送你出府去上朝吧。”
霍敬亭微有些恍惚:“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卢宴珠面容沉静,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递给了霍敬亭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我送昀希上学时,也会送他一些吃食,二爷你拿着在路上垫肚子吧。”
霍敬亭没说车马里会备吃食,只沉默接过,放入了袖中。
卢宴珠与霍敬亭错开半身的距离,她提灯照着霍敬亭脚下的路,四野静谧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她问道:“二爷,你想要的相送是这样的吗?还是有旁的要求?”
霍敬亭明白卢宴珠只不过是为了践诺,他颔了颔首,并没有提其他要求。
霍敬亭像是忍受不了安静的气氛,他开口说道:“夫人,我有一个疑问。”
见卢宴珠并不抵触,霍敬亭继续开口,“你在族学为霍昀希出气那次,如果当时有个学子,他本性顽劣,并不是诚心悔过,偏偏他又一字不错默写出了全篇《左传》,你会如何应对?”
卢宴珠有些意外霍敬亭会突然提起这件小事,她回道:“我应该还是会把御赐的金银当奖励给他。”
霍敬亭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