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要处死公主,以商驸马对公主的心意,还会愿意震慑北狄吗?

    北狄人……可是向来不讲什么契约精神的。

    “怎么?朕如今的话连你也命令不动了?”崇晟帝见他迟迟不动,目光望来。

    谢安心底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一抱拳领命下去。

    外头的雨更大了,雷声轰鸣。

    谢安带着内侍来到诏狱外时,这里跪着的人已然更多,放眼数千米,密密麻麻的身影挡住去路。

    几个内侍心头苦涩。

    这该死的遭雷劈的差事,怎么就落在自己头上了?早知如此,今日便该病一病,躲过去。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个内侍尖着嗓音开口:“诸位大人、诸位百姓,庆宁公主私涉军务、祸乱朝纲,如今陛下责令赐死留其全身,已是天恩。若诸位在此再阻拦下去,惹了圣怒、牵连自己,又是何苦?”

    话音落,无人应声,亦无人退开。

    内侍心头叫苦,看向谢安。

    谢安上前沉声:“陛下有旨,凡今日在此阻拦行刑者,无论是谁,皆视为公主同党,诸位若能在此时退去,我便当没见过,可若是执迷不悟,便莫要怪我手中的剑锋利伤了诸位……”

    “大人!求大人放过公主吧,公主救国救民,若是没有公主,咱们这些人早就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哪还能跪在这?”

    “是啊大人!”

    “当初寒灾,是公主的棉衣让老婆子一家撑到了来京城。”

    “要不是公主,我母亲在临州便要被洪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