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骂道,“我自己平日,不过也是两菜一饭!”
“您是不吃,不是吃不起!”
“更不是家里没人会做,亦不是做不好,又不是没食材!”
范从文笑道,“起居奢华,不在于平日饮食。而在于想吃的时候,不管什么东西他一定要有,而且一定会精!光是预备这些食材,每年就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李景隆放下手中的公文,坐到桌子边上,拿起一碗饭,把东坡肉的汤汁盛了两勺,又把一块肥瘦相间的东坡肉用筷子碾碎拌在饭中。
继而笑骂道,“吃着我的,还要挤兑我?”
“非也非也!”
范从文低声道,“明公乃是天潢贵胄,自然可以穷奢极欲,您有这个资本!可您若是天天都是一菜一饭,那不是显得有些做作了吗?”
“您这样的出身,天生就该是败家子,一辈子就该是小蛀虫。可您既有惊天伟业之才,又有勤俭淳朴之德。”
说着,他笑笑,“现在还不觉得,再过几年等您权柄再涨,您就是朝堂之上的异类!”
“吃饭吃饭!”
李景隆瞪他一眼,敲敲桌子,“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圣人还说食色性也,学生在甘肃待那么久,未曾近亲女色”
李景隆无奈道,“好好好,晚上给你寻个丫鬟暖被窝。”说着,他正色道,“但是你要好好待人家,不敢奢求给人家姑娘正妻之身,但亦不能睡了就拉倒,我李家的丫鬟,也是好人家的闺女出身!”
岂料,范从文闻言却愣住。
凝神片刻,“当真?”
“我何时说过假话?”李景隆眨眼。
却见范从文忽的起身,拱手道,“学生心中有一事一直不解!为何明公对我等属下之人,既不苛求又不严加管束,且不吝赏赐?”
“你喝多了没话了?”
李景隆有些恼,“你是帮我做事,出谋划策操心出力。”说着,他指着桌上的菜肴,“有功于我,些许饮食,金钱乃至美色,我有什么可吝啬的?”
“要想马儿跑,就要吃好草!”
“立功受赏,有错就罚,就事论事,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