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庆典前三日。
孟姝虽足不出户地待在粹玉堂,外头的消息还是会如流水般经由绿柳和冬瓜递到她耳边。
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无非是些嫔妃间的琐碎:昨夜哪位美人承了恩宠,哪个宫嫔新得了御赐的珍宝,又或是同住一宫的妃嫔因口角闹到了皇后或纯妃跟前
这些闲话孟姝只当消遣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唯有一桩关于曲宝林的消息,她格外留了心。
曲宝林在绣房周姑姑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后,转头又命连翘寻了另一位绣娘,这两日用云锦制的宫装已经完工了。
孟姝指尖捻着几片云锦边角料——这是采莲悄悄从绣房带回来的。
料子在日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反复查验,甚至用力抖了抖,也没寻出半分异样。
冬瓜皱着鼻子,仔细嗅了嗅:“姝姝,确实闻不出什么,就是寻常的布料的气味。”
绿柳也道:“也许是采莲想岔了?周姑姑推脱差事也寻常,曲宝林不得圣心,六局的人怠慢些也是有的。”
孟姝摇了摇头,盯着日光下的灰尘出神。
“先前在会宁殿时,我看过绣房宫人的名录,这位周姑姑手艺最好,因此让夫人查过。她入宫当差多年,家中双亲常年卧病,最是缺银钱的时候,不可能眼看着到手的银子不要。”
尚衣局辖下的绣房,在六局之中算得上是顶安稳的去处。绣娘们除了应付宫中的份例活计,私下里也没少接各宫娘娘的私活,得的赏银比月例还多。
更何况曲宝林虽不得宠,到底是个主子,周姑姑断没有平白得罪的道理。
“简太医快来了,一会让他仔细看看。”孟姝吩咐。
绿柳会意,将料子收进锦盒,转身去殿门外迎太医。
冬瓜扶着孟姝的胳膊往寝殿走,嘴里嘟囔着:“姝姝何必为曲宝林费这个心?她素日里行事不端,人又蠢的厉害,就算真出了岔子,那也是她自个儿的事。”
孟姝在软榻上坐定,随手从桌几上取了本账册翻开,听到冬瓜这话不由地道:“她是不配咱们费心!但冬瓜我问你,云锦在十几种贡缎里并不算太过珍贵,你道皇后为何会独独选它赏曲才人?”
冬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