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姝这些日子观察下来,曲才人行事周全有度,心计手段都占全了。
因此对她始终存着三分戒备。
初入宫时曲才人位分不显,与谢氏同住春禧殿,她做足了依附谢氏与其倾心相交的姿态。要知道当时曲宝林尚在禁足,她都能按捺住家族压力,一味与谢氏交好,从未起过求人探望的心思。
之后随圣驾前往行宫避暑,游湖宴上拔得头筹。侍寝后虽遭了无妄之灾染上花癣,却也应对得滴水不漏,甚至借此搭上了纯妃送出人情。
紧接着,回宫后即便痊愈也不急着复宠。这般沉得住气,反倒因此比旁人更得皇上的青睐。如今谢氏因罪打入冷宫,她也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受恩典搬入春禧殿主殿
孟姝将心中疑虑尽数说与纯妃,末了正色道:“不管曲才人有没有推波助澜,如今她的确比旁人得皇上的眼。婉儿与她往来时,定要更加注意。”
纯妃道:“她虽有些心机,但终究根基尚浅,一时半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姝儿只管安心养胎”
见纯妃没太放在心上,孟姝话音重了些:“越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才越要提防。若宫里人人都如沈婕妤、曲宝林之流,我也就不与你说这些了。”
纯妃这才道:“好好好,你先前总也提醒过我几回了。横竖我与她只在仁明殿请安时碰面,往后我多留个心便是。”
十月初,凉意渐浓,粹玉堂的朱漆大门终日紧闭,除了纯妃时常过来外,一概闭门谢客。
除了时常感到倦怠嗜睡外,孟姝并没有任何不适,这般清闲反倒让她有些不惯,时常望着窗外发呆,连案头的棋谱都翻得起了毛边。
冬瓜在小厨房变着法子研制新菜式,不过大多是些奇奇怪怪的搭配。
为求精进,她常去纯妃宫里寻临安来的厨娘切磋讨教,回来便逮着绿柳试菜,可怜绿柳连尝两日,竟闹得肠胃不适,躺在榻上直哼哼。
冬瓜瞧着绿柳的模样直感慨:“还是习武之人的肠胃最得我心。”转头就端着新做的菜式去寻明月了。
这日,纯妃从仁明殿请完安,照旧过来寻孟姝说话。
踏入灵粹宫宫门,熟门熟路地绕过影壁,远远就瞧见孟姝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正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