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
小张哥除了震惊,更多还是一种不甘的委屈。
刚刚才说了那样赶他们走的话,但听起来,之前却专门去问了陈皮那里?
然而焦点张从宣本人,对此着实也毫无头绪。
他的回应是一个疑惑单音:“……哈?”
换做平时,对于态度古怪、似乎心里藏着什么事情、难得主动找过来的陈皮,青年可能会表现得更耐心温和一些。
但不是现在。
当下真已经够乱了。
再来一个刺头,那不是纯火上浇油吗。
“之前不是你……”似乎把这当成拒绝,陈皮的音调高了一瞬间,但很快又跟蹦极一样飞快落了下去,“不承认算了……你,你能来青海找我一趟吗?”
他难得这么诚恳直白,听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矜傲。
明明刚才其他人的近距离反应都被收入话筒,也像是充耳不闻似的,没做任何挑衅和回应。
张从宣都忍不住偏头,仔细核对了眼屏幕上的号码。
“陈皮?”他确认般喊了声。
“……是我,师傅。”
陈皮立马好脾性地应了。
不仅如此,他本就沙哑的嗓子逐渐染上几分颤抖,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我……伤还没好……这次,可能真的走投无路了……”
张从宣不由微微蹙眉。
而旁听的张海客隐晦啧声,压住了胃里一阵泛起的恶心。
装起来了是吧?
“陈家呢?”他才不惯着,立马自语般嘀咕,“不是带着孙子和不少人手一起出的门,出了事偏来赖我们?”
果然听到电话对面的陈皮嗓音一滞。
……真是班门弄斧,张海客想。
他都能想象到对方此时的阴沉脸色,忍不住垂眼轻嗤。
换做平时,陈皮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师兄”,他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对骂也不是一回两回,哪里会给什么好脸。
但此一时彼一时。
陈皮既已下定决意,便对种种讥讽嘲弄早有准备,现在深深吸了口气,硬是压下了心头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