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盘龙中学那个破旧的乒乓台上,许欢和陈军就着两瓶老白干,和几包花生、胡豆,两人聊到深夜。这下,许欢才总算把整个事情全部串了起来。
陈军刚到社会上混的时候,也是个愣头青,当年,他们几人在云桥镇,觉得自己这些人,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觉得这世界,就没他们惹不起的人。
他倒腾几次生意后,觉得不过瘾,就混到滇西去了,准备在那边倒腾点山货。有一次,陈军在外面吃夜宵,抽完烟把烟头在拇指和中指间一捻,往外弹了出去,以前,他们哥几个经常这样比赛,看谁的烟头弹得远。
那天也是凑巧了,没想到陈军这一弹,一不小心把烟头弹在一人身上了。这原本是件小事情,陈军道一声歉就了掉的事,偏偏他就没有,还笑了一声。结果对方不高兴,两人几句话就起了冲突。
陈军一个人,对方两三个人,一打起来,他明显吃亏,后来他只能边打边逃,其中一个哥们儿追上了他,陈军急眼了,动了刀子,结果将一人刺成了重伤,陈军也被对方抓住了。
陈军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人是陈志峰的人。当时,陈志峰跟滇西一个老板合作,在那边开了个赌场,那几个人都是赌场里的。”
许欢算了下时间,陈军发生的这件事,恰好是邱天兄妹,第一次到临江后不久的事。他问道:“那后来呢?”
“陈志峰当时在滇西,他见我挺硬气的,也算能打,就把这事硬压了下来,没让被我伤了的那人报官。但条件就是,我得帮他做事。”陈军继续道:“所以,这两年,我其实一直在滇西帮他看场子。被我捅了的那哥们儿,有根神经被伤到了,现在有点残了,离开了那个场子。他心里一直不服气,想告我,都是陈志峰用钱摆平的。但是,只要陈志峰一松口,人家一起诉,我立马得进去,不蹲个十年八年的,出不来。”
许欢不是太明白这个逻辑关系,就问道:“他当时没报警,事情都过了,还能把你怎么着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重伤致残,不是一般打架斗殴了,算刑事案件了,追诉期很长的。够判五年的,追诉期差不多就有五年,够判十年的,追诉期就有十年。为这事,有次我还专门咨询过一个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