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袁真对李慎没半分真情。

    她的不羁、狂妄、不安分、大胆,才是让珍娘憎恨之处。

    审视内心,与其说是憎恨倒不如说是嫉妒。

    珍儿嫉妒的不是袁真分走李慎的感情。

    而是袁真活得太肆意了。

    昔日王府中人人小心,唯独她,照着心意去活,人人小心不敢踩踏的线,她轻轻一迈就过去了。

    呵!那线从未约束过她。

    凭什么?

    珍娘恭敬接了旨,心中暗忖,如今不再是王府而是东宫。

    那些规矩已经由珍娘亲自重新画过。

    看袁真还能不能如从前那样潇洒不羁?

    长公主的随侍又如何?如今珍娘是太子妃。

    是上了玉碟的君妇。

    妻妾之分从前在王府也许不那么分明,现在东宫,上下尊卑反而更严明。

    孙玲珑比袁真高贵,也不敢明面和珍娘过不去。

    珍娘大操大办,为太子准备了婚礼。

    一个妾,本是有个典礼即可,因为下了圣旨,出嫁前又认了长公主为义母,便多出个婚礼。

    李慎的三次亲事,恐怕这次才是他真心实意要的。

    除了袁真的喜服不用正红,娶亲的各个环节本该简化,他却比着娶太子妃仪式略简走了一遍。

    听说私下在长公主备下的丰厚嫁妆上亲手为袁真添了嫁妆。

    不知是不是看长公主的面子,连皇上都赏了赐赉。

    许用朱轮车与金翟冠。

    赐蟒缎、织金锦缎、赐珊瑚、翡翠,赐屏风、香炉、田庄……

    所有赏赐出乎长公主意料,看着礼单,李珺心惊肉跳。

    她忧心忡忡,见袁真进来,往日淡淡的人儿,今天也带了几分喜气。

    “真儿。”

    袁真过来,不知长公主要吩咐什么,问询地望着主人。

    “若有天本宫有难,需你以命相救,你可愿意?”

    袁真单腿跪下,“这条命是义母所给,以命换命本是应该。”

    “那你是肯执行本宫给的任何命令喽?”

    “毫不迟疑。”袁真不带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