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欲给阮轻芷擦泪,但实在没那个力气。
“别怕,我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嗯,我就知道二爷会保护我的。”
“咱回家。”
“好。”
阮轻芷叫来陆家的护院,让他们背起陆长盛往外走。阮轻芷落后一步,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尸骨,也许其中还有安北将士的遗孀。
走到霍峥跟前,阮轻芷长叹一声。
“天子脚下,太平盛世,竟有人在你大理寺眼皮子底下杀了这么多人,而你大理寺却毫无所察。哎,世子扪心自问,你愧不愧对百姓,愧不愧对圣上的信任,愧不愧对我?”
春寒料峭,尤其在初春,甚至比腊月里还冷。
霍峥被寒气所侵,咳嗽了好一阵儿,然后虚弱的站都站不住了,需得身边官差扶着。
又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郡主这话是摸着良心说的吗?”
阮轻芷抿嘴止住笑,“劳烦世子仔细查这案子了。”
说罢,阮轻芷往外走。
“郡主应该清楚李贺背后是谁。”
阮轻芷止住脚步,“本郡主不信他李贺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逃脱罪行。”
“这一点郡主倒是可以放心。”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
“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若是他,未免被牵连,一定会将这案子往安北叛军身上扯,尤其你安北郡主也掺和进来了。而皇上对安北叛军十分敏感,只怕这案子的调查重点一下子就跑偏了。”
“跑偏?”
“安北军是忠于圣上和朝廷还是忠于你阮家,这可是圣上心里一根刺。朝廷一次次肃清安北,为的不就是拔出这根刺么。而这案子,无疑又会让皇上不安,然后再一次大规模肃清安北。”
“所以你的作用是什么?”
“只拔出萝卜不带出泥。”
“呵,你也会怕?”
“怕。”
阮轻芷垂下眼眸,或许是她太天真了,竟想着通过李贺,将他背后的势力拱出来,然后一举击溃。
“你要我做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要挟或强迫郡主做什么,郡主想怎么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