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鸦雀无声。
“不说话?”沈昀飞轻笑一声,指尖一翻,一枚金制腰牌便在他指间翻转起来,“那就是不同意了?”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牌面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沈”字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当今皇上外家的那个“沈”!
“看来是我人微言轻了。”沈昀飞慢条斯理地将腰牌系回腰间,“不如请我大哥来与诸位详谈?刚好近日他来了苏州城,若是连我大哥都不够分量……”
他冷哼一声,“那就只能劳烦家父亲自走一趟了。不过到那时,可就要换个说法了。”
沈昀飞出马,叫合作;
沈平川出马,叫征收;
沈自山出马——那便是要叫镇压了。
最前排的赵东家最先回过神来。
他早听闻沈家大少爷近日到了苏州城,还去了巡抚衙门,原以为是来查账的,却不想竟是为了这档子事。
再偷眼打量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沈家二爷体弱,那这位必定是那位传闻中纨绔沈家三少了。
他急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脸上堆满笑容:“三少爷言重了!这等小事怎敢惊动沈大人?您开设工坊,低价售布,这是造福苏州百姓的善举啊!”
赵东家眼珠一转,语气愈发诚恳:“我赵家虽只是个小作坊,但也愿为乡邻尽一份力。回去后我立即吩咐下去,往后赵家工坊再不生产棉布麻布,所有布料都从贵府工坊进货。”
沈昀飞唇角微扬:“难怪赵记能成苏州布业翘楚,赵东家果然是个明白人。”
“三少爷谬赞了!”赵东家腰弯得更低,额间却沁出细汗。他心知肚明,这哪是什么夸赞,分明是警告——今日若不当这个“明白人”,明日赵记怕就要从苏州城除名了。
“你们呢?”
沈昀飞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其余几人如梦初醒,纷纷表明态度。
“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好好相处,咱们可以一起发财,若是有人敢在背后给我使绊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敢不敢。”
沈昀飞满意地环视一周,转头冲安陵容挑了挑眉,眼底满是得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