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大王,王将军大败元君宝、元仲文!一仗打出了大王的威风。料独孤怀恩现必恐慌十分,趁此进战,河东全郡指日可下,独孤怀恩部歼之也易如反掌,蒲坂亦可为大王得之!”
吕崇茂的官话说得不错,他身形肥胖,坐在席上,如似肉山,穿着十色晕繻锦圆领袍,此乃蜀中贡品,一匹值百金,锦纹以金银线织就孔雀翎眼,外罩紫羔裘半臂,羔皮取自未满月的羊羔,毛尖凝着层霜色,行动间如流动的银雾,腰间蹀躞带镶嵌七宝,最夺目的是正中的海龙青玉石,温润莹亮,透着隐隐青光,带上垂挂了五条错金小链,分悬荷包、香囊等物事。
——只他这一身衣着装饰,便价值不下数百金,正适彰显其家之豪富。
和他一对比,李善道的打扮,简直就是寒酸了。
李善道外穿一领朴素的圆领袍,围着个革带,连个像样的玉佩都没有,足着短腰皮靴。不过衣饰虽简,坐在主位上,他神情自若,征战已久,居人上者渐久,自有不凡的气度显出。
“君廓其人,公尚未见过。当日他自告奋勇,领兵先赴虞乡日,我就知道,独孤怀恩如果胆敢往犯,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必败无疑。这不过一场我意料中的小胜罢了,不足多提。倒是比之吕公你的助力,价值更胜君廓此战之胜。”李善道摸着短髭,笑吟吟地说道。
吕崇茂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色,随即谦逊说道:“大王过誉了。大王席卷河北,雄视海内,论今之天下英雄,非大王何人可属?崇茂以微末之力,能为大王效力,乃崇茂之幸。”看了看李善道,说道,“臣有两策,敢献大王,足保可为大王旬日内尽取河东,占有蒲坂!”
“哦?公之策,当然是高明之策。我敢闻其详?”
吕崇茂说道:“说起来李渊,也算个豪杰,他在太原时尝败魏刀儿部,起兵作乱后,又大败宋老生部,然其所用之将,却多无用之辈!吕绍宗、韦义节、独孤怀恩,名头一个比一个大,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草包!李渊接连换了三将,到今不能将蒲坂攻克。
“久攻不下,其蒲坂之兵早已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元君宝、元仲文皆蒲坂唐军中的上将,於今为王将军大败,丧师泰半,是雪上加霜,更添其军之颓势。臣之愚见,何不借此良机,大王挥师,直向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