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的行李十分简单,一只单肩包便是全部家当,她放好背包,身体往后微微靠了靠,温暖地阳光静静地洒在她柔静的面庞上。

    这几天被折腾的不轻,江稚月困意十足,打开手机,给秦肆发了一条消息。

    半梦半醒之间,她闻到了一阵极为雅致的檀香味,香气仿佛自西林寺袅袅飘来,恍惚间想到了陪同萧景润去祈福的那日,空中翻飞着写有铭文的纸鸢。

    大雪纷飞,大风呼啸。

    年轻的男人站在雪中,长身玉立,发丝、肩头、长睫上落满了细碎的雪花。

    相传,若大风掠过,吹散了悬挂纸鸢的布条,那便是神佛聆听到了信徒的祈愿。

    老僧人穿着正红色袈裟,手握念珠,大风吹得念珠四散在地,高挂着的纸鸢却在风中稳然不动。

    老僧人面色慈悲,眉宇流露出一抹悲叹:“萧少爷执意要走的路,佛祖也不赞同。”

    萧景润眼神复杂了一瞬,苦笑着说:“佛祖慈悲,却不懂人间疾苦。”

    这似乎是一个有别现实的时空。

    像是黄粱一梦。

    江稚月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了不一样的萧景润,没有她的陪同,也没有那张落在她手上的红色纸鸢。

    男人的面容也比往日憔悴许多,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在既定的结局面前,他仍是不甘心,因此求了一个没有胜算概率的心愿。

    一切的结果都表明他输了。

    母亲不能庇护他,父亲偏爱长子漠视他,唯一伸出援手的萧老爷子,把他当做博弈中的赌注。

    萧景润在实现被一个所有人视为异类的心愿,所有人千方百计的要铲除他。

    角逐十年,他曾经做过赢家,但最终几方势力的联合下,男人身后早已布满悬崖峭壁。

    “我输了,但不悔。”

    一声枪响,猝不及防骤响。

    飞溅了老僧人满脸的血。

    铺天盖地的雪花淹没了那具冰凉的身躯,天地间只留下僧人一声悲凉的哀叹。

    江稚月只觉得耳朵嗡嗡响,仿佛置身一场噩梦,挣扎着想要醒来。

    冥冥之中,却有什么阻力拽着她,强行将她留在那个时空,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