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没有他,你还瘫在炕上哼哼唧唧呢。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
刘光地又冲我鞠了一躬,我赶忙扶起他,他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样:“行,五十岁就五十岁吧,能活过来我就知足了。我原以为自己会风烛残年一生呢。”
雪姨招呼一声我,就要从这个梦里出去。刘光地也要醒来了。我们互相告辞。
约定醒了之后再见。
正要从屋里出去,我忽然说:“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刘光地正要醒来,身体已然虚化。雪姨也在推门,整个房间都在抖动,这个梦马上就要消散。
刘光地又回来了,“有什么你就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看着他,“这个屋子出不去,屋里也没有表,外面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你怎么知道自己过了五十年?”
这句话一出,雪姨也停住了脚步,眉头跳了跳。
刘光地喉头窜动,点点头:“夏农,你真是心细如发,我算是服了。本来这是我的秘密,不想说的,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告诉你。”
他来到床头,把被单撩开,下面是柜子。
柜门是向上开的,他扒开暗处的插销,把柜子打开。
一张床下面是三大柜子。
我和雪姨走过去,往里看了一眼。
柜子里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全都是刘光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