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想那些有的没的要好得多。
医院楼道里有人在哭,跟路过的一个年轻医生絮絮叨叨说着孩子高空坠楼,治疗到这还没睁开眼呢。
生离死别容易让人共情,小医生叹着气说多年轻的孩子啊,他都愿意拿十年寿命换人这次安然度过。
患者家属握着年轻医生的手满是感激,反而哀伤的劝慰他听天命尽人事。
走廊有护士大声喊着名字,叨叨那孩子确实伤得重,瞧着确实不像能挺过去的样,偏偏数次抢救后就挺过来了。
那患者家属激动得不行,对着那年轻医生脱口就来了一句:“谢谢你啊大夫!”
姚红霞炯炯看着那年轻医生。
姚红霞也不是想别人出点事儿,只是觉得别人家都是峰回路转的结局,她半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啥轮着自己就不能也是一场玩笑。
人生,实在是太苦了。
到了住院部,姚红霞才上几节楼梯就瞧见往下跑的肖钢。
“去哪了啊!”
肖钢特紧张。
他刚才回来,搁医生那听说缺血缺氧性脑病,又说了什么继续呆在鹏城定期高压氧治疗,快的保不齐一两个月能醒,慢的说不准。
没想到小孩伤得那么重,肖钢就怕姚红霞想不开干点啥蠢事。
夫妻两边上楼边说事。
总归还是有个好消息,动物园愿意赔偿,就是具体的钱还没谈好。
肖钢就是回来拿三妞的报告,好叫人家不能赖账。
一根烟都吸到头了,人才开口,“把三妞的赔偿款拿去办我工作上的事,只有留在鹏城,三妞才能上医院继续治病。”
哪怕把事儿掰开揉碎了说一万遍,这事也得听他的,否则明年基建连撤销后,一切都晚了。
姚红霞没有立刻回答。
肖钢也不敢刺激姚红霞, “要么就是告诉老牛家,三妞毕竟是老牛家的血脉,对方不会见死不救。”
人顿了顿又开口,“不过再能耐也就是一群渔民,还是得靠我单位来保障三妞。”
“当时就不该去救人”埋怨的话实在忍不住,话落肖钢又叹气,接上一句好的:“红霞,你也别多想,咱们都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