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画上。
不过,她还是偷偷地留了一手,等画完后拿手背蹭一蹭,那样无论是脸蛋的红度,还是眉毛的黑度,都比别人降了点色度。
牛翠兰还琢磨给丈夫也擦一擦,暗示了几次都没有得手,人家还嫌弃有事说事儿,干啥扒拉他啊。
气死个人了,牛翠兰头一扭都不带再搭理人的。
边上唱歌的也是一个厂子的职工。
平心而论,这年头的歌词意积极进步,曲调也慷慨激昂,给人一种激昂向上的冲动。
夫妻两学着学着都觉得怪有意思,还真就入了迷。
旁边刚结婚没几年的小夫妻眼神拉丝的你侬我侬,这一对老夫老妻眼里全是对彼此舞技的嫌弃以及跳死对方的胜负欲。
跳舞的事儿到底是坚持下来了,牛翠兰头一回接触交谊舞觉得稀罕新奇,也就不觉得是个负担。
只不过牛翠兰工作单位在公社学校,这就得两头跑。
再到后头她都懒得折腾,甚至已经适应了红脸蛋粗眉毛的审美,有时候还会在学校画完了才出门,这样回厂子里头直接上大礼堂跳舞,省了不少时间。
她自己是习惯了,边上的人天天看也顺眼了,但把回家的牛进仓给整得半天不敢相认。
也是巧,兄妹两是在半路上认识的。
一个骑着车要进城,一个坐着采风车要回家。
视线交汇的时候,牛进仓还在想青天白日,鬼出来吓人了。
牛翠兰第一时间也没有认出黑炭一样的哥哥。
脸还是那张脸。
但上一回见面印象还在。
以前没觉得有啥,但这晒得也太黑了,简直把以前忽略掉的又短又粗的脖子给暴露出来了。
她脑子里有种模模糊糊的生物,话到嘴边死活又说不出来。
到底传承着一样的血脉,兄妹两错身而过时还是把对方给认出来了。
大好事啊!
牛翠兰也不回城了,叫亲哥驮着自己又折返回去。
牛进仓有点紧张。
他在的保密单位平日里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些人,一年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去县城,甚至镇子都得是车子到外头采买的时候偶尔才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