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孤绝如悬崖边的青松。
"我不会再回白家。"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日我说断绝关系,字字真心。"
对白萤而言,她的父母在同意将她的灵根挖走,送给白笛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她已经没有父母了。
"不!"周颖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踉跄着爬起来想要抓住女儿的手,"你不能走娘只有你了"
白萤侧身避开,周颖扑了个空。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自己的心也瞬间空了!
"保重。"
白萤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踏入夜色。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也带走了祠堂内最后一丝温度。
"等等!"周颖跌跌撞撞地追到门口,却被门槛绊倒。她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让娘补偿你求求你"
然而那道身影再也没有回头,渐渐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白鹰扶着摇摇欲坠的妻子,望着女儿远去的方向,突然老泪纵横。
这位说一不二的男子,此刻佝偻得像一个普通的老人。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再也无法挽回。
就像那些被白笛撞倒的祖宗牌位,即便重新立起,裂痕也永远存在。
祠堂外,残月如钩。
一滴夜露从屋檐坠落,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如同这段永远无法修复的母女情缘。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白萤抬手抹去眼角最后一抹湿意。
只觉得荒谬至极。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为这些人落泪。
那些对亲情的期待,那些做梦都想见到的亲人,都随着今夜的风,永远消散了。
—
白萤离去之后,周颖做了一个梦。
不知为何她竟附在了白萤的身上。
这个时候白萤还是小小的,可爱异常。
她听着小时候的白萤有些落寞地坐在小溪边,对着身边的小鸟说话:“今日是宗门内探亲的日子,师兄弟们的爹娘都来看他们了。我也好想我的爹娘啊。可是师尊说,我是孤儿,没有爹娘。你说,若是我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