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累死了,终于赶到雪山脚下了!”
几天后,当他们终于抵达雪山脚下的丛林时,夜幕正缓缓落下。
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混沌气息翻涌如潮。
大飞寻来几根粗壮的枯木,用力砸在地面辟出一块空地,又将收集来的干燥枝叶堆成篝火堆。
白糖摘下身上的正义铃轻轻一摇,金色光芒驱散了周围萦绕的黑雾,才勉强点燃了篝火。
火光摇曳间,小青将墨紫小心安置在铺着藤蔓编织的简易床铺上,指尖凝聚的水韵愈发微弱:
“姐姐的情况比白天更糟了。”
她话音未落,墨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枯黄的草地上,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武崧背靠一棵布满裂纹的古树,残棒横在膝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废墟,那些扭曲的梁柱像极了被折断的脊梁。
“这几日所见打宗竟成这般模样。”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喉结不住地颤动,
“昔日坊市人声鼎沸,如今只剩断壁间游荡的混沌残魂。”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晨钟下孩童嬉笑奔跑,校场里师兄们对练时的呼喝,还有母亲总在黄昏时站在巷口唤他回家的声音。
可眼前,连脚下的泥土都泛着诡异的灰黑色,每走一步都似踏在破碎的梦境里。
“……”
武崧无意识地摩挲着残棒,木头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混沌连打宗都抛弃了吗?他望着远处倾倒的钟楼,那里曾是守护打宗的核心,如今只剩半截断壁在风中呜咽。
为什么那些凝聚着历代宗主心血的结界会尽数崩解?为什么曾经并肩练拳的伙伴,如今成了混沌驱使的傀儡?
大飞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木,火星迸溅到半空又迅速湮灭:
“别管这些了!等找到了那玄冰愈灵草救回阿紫,再把这些混沌怪物统统揍飞!”
他攥紧的拳头发出骨节爆响,可眼底也藏着对未知前路的忧虑。
白糖盯着跃动的火苗,突然开口:
“你们说幻夜和五猫还会找来吗?那天战斗的余波,感觉把整个打宗的混沌都搅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