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剑,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却始终没办法像自己言语那般锋利,更没法割下自己的头颅。

    许久之后,他忽然似乎想起什么。

    用尽全身力气向元归喊道。

    “你是诸天之人你就不怕,不怕我我大荒规矩么?”

    元归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之所以有大荒规矩,之所以诸天都遵守那个规矩,是因为立规矩的人是陈知安,而陈知安之所以有资格立规矩,是因为他身后站着陈知白,而陈知白,先前正被你用剑指着!”

    天才剑修怔怔看着元归。

    本命剑哐当跌落在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元归目光扫过白帝城。

    面对他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头去,就像一头头等死的呆鹅。

    “呵呵,正义!”

    “不过是欺他心软,欺他不忍,谈什么大义!”

    元归觉得无趣。

    嗤笑一声,欲转身离去。

    他只是恰好在白帝城青楼做账,恰好认出陈知白就是当年站在他身边,请他抬头看天的朋友,所以才走出来说这些话。

    这天才剑修若是真能自刎当场,他或许还高看其两分。

    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年轻热血的侠客,当然可以大义凛然地叫别人送死,因为只需要口舌而已。

    真事到临头,轮到自己死了。

    却也不过草包一个。

    元归知道这事儿没什么意义,白帝城的人不会心生愧疚,更不会因此而放弃逼杀陈知白,因为在生死面前,礼义廉耻仁义道德全都要靠边。